滇中新区大板桥街道沙沟社区大东冲居民小组,在离昆明主城大约25公里的东郊一片坡地上,昆明第二大河宝象河从村边弯曲而过,一座三孔双石板古桥横跨并不太宽的河道,桥头立着“不可移动文物”的保护牌。跨过石桥,再向东走不到3公里,即可到达昆明市级绿美河湖——宝象河水库。
站在古桥上,可以看见地里的玉米长到半人高,不远处果园里酸甜可口的葡萄也已进入采摘季。穿过大东冲寨门拱起的门洞,只见石榴半红、无花果绿、绣球花粉,粗壮的拐枣树皮上长满厚厚的青苔……
今年81岁的朱兰英奶奶,自小就住在这样一个山清水秀、有花有果的小村庄。
来自南京柳树湾
移民记忆依旧留存
“说起我们大东冲老祖朱简的来历,那就得从洪武年间讲起。”在朱兰英奶奶家的客厅里,当记者问起只有93户人家的大东冲居民从何而来,朱奶奶语气轻快地讲起了留存在许多昆明人心中的集体性移民记忆。
据朱兰英讲述,现在住在此地的居民主要有朱、郁、刘三姓,最初来大板桥建村立寨的是朱姓三兄弟,于明代洪武年间跟随沐英来到云南,“先是住在昆明,后来来到大板桥。三兄弟觉得这里山清水秀,就留下来,有两个住在大板桥街子上,另一个也就是我们的开山老祖朱简住在这里。”
“朱简生下儿子朱起、朱超,娶了杨林老城郁家的女儿。由于结下姻亲,郁家人也搬来居住。这就是大东冲朱、郁二姓的来历。”朱兰英说,到上世纪50年代,刘姓居民搬来村里,形成三大姓氏一直居住至今的局面。
“我们朱姓来自南京柳树湾高石坎。”朱兰英告诉记者。根据公开史料记载,明代在云南的驻军人数庞大,明初平定西南后,在云南留下了约28万士兵,由于士兵还带着妻儿,明朝第一代云南军户的人口超过80万人。加上其他类型的移民也来到云南,如流放者、农民、商人等,据不同历史学者计算,到16世纪初期,云南的移民及其后裔人数约在100万至300万人之间。
由于明代的军屯是中国历史上规模最大、最持久的官方移民行动之一,江南人口密集的地方民众来云南之前曾集中在应天府(南京)柳树湾高石坎宽阔的营地,很多云南人的家谱上都写着先祖来自“南京柳树湾高石坎”。
600多年过去,大东冲的移民记忆依旧留存。
有射击孔的寨门
曾守护居民们的平安
在村子北面,伫立着两座历经风雨、见证了时代变迁的寨门,两门相距69.6米,单体占地面积10平方米。
当记者问及两座有着拱形出入口的老旧寨门因何修建时,朱兰英说是为了防野生动物和土匪修建的,并且除了寨门,村落周边还曾筑有围墙,现今已不存。射击孔是用来对付土匪的,用填火药的长火铳架在上面,朝着大路。
过去的大板桥区域地处交通要道,是云南通往京城的古驿道所在,人员来往鱼龙混杂,人们用古朴的方式筑寨自保。如今寨门前的小空地,经常成为居民的汽车停放处,只有村中老人还记得过去曾经动荡的日子。
“我们这里还拍过电影。”朱兰英颇为骄傲地讲述,由于大东冲留有古桥、古寨门、古树,风景优美、民风古朴,上世纪八九十年代,曾有电影剧组驻村拍摄“打土匪”,村里人还曾担任群众演员。
如今的大东冲居民小组共有居民354人、耕地822.567亩,居民收入主要来自农作物种植,如玉米、豌豆、小瓜、白菜、葡萄、红梨、猕猴桃等。朱兰英告诉记者,她家有1.7亩土地,主要种玉米。老伴已经过世,朱奶奶跟女儿、女婿、外孙住在三层自建房里,日子很平静。
本报记者 马逢萃/文 周凡/图